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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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明远曾经就“青苗法”做过不少实事，也曾经直接给王安石写信，细细陈述此法的弊端。但是却没有想到，这项法令的一切弊端，在两浙路几乎被彻底放大，造成了无数人的痛苦。

&esp;&esp;“他们……这些百姓，所欠的，大概有多少钱？”

&esp;&esp;明远犹犹豫豫地问。

&esp;&esp;他要阻止自己犯“圣父”病，如果他资助这些无法还钱的百姓，绝对是“违规花钱”，于整个计划并无益处。

&esp;&esp;苏轼却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，连声道：“不多，不多！多是末等户，所借的大多只有一两贯，加上利息和互保的钱，也不过三四贯而已……”

&esp;&esp;明远顿时垂下了脑袋，伸出手抱着头，几乎连呼吸都乱了：造孽啊……只为了一两贯，就把人逼成这样。

&esp;&esp;此刻与苏轼一番对话，是明远自进入这个时空以来，千万贯

&esp;&esp;明远有一个压箱底的法子，能够既遵守“等价交换”的原则，又拿出钱财，帮助借了“青苗贷”的百姓偿还对官府的债务——

&esp;&esp;那就是雇人。

&esp;&esp;他在雇佣人手时，会订立契约，并且预付一部分的薪资。被他雇佣的百姓便可先用这部分预付的薪资去还债。

&esp;&esp;而预付的这部分薪资，会在以后数年内逐月扣除，也就是在每个月的工钱里扣除一百文，对这些百姓的日常生活影响不大，让他们依旧能靠工钱供养家中的父母子女。

&esp;&esp;与此同时，这也为明远确保了长期稳定的雇佣关系——有这份契约在，明远在年之内不必考虑解约重新聘用的问题。

&esp;&esp;但这就需要苏轼的鼎力帮忙了——

&esp;&esp;明远需要确定他帮助的百姓究竟是良善的还是奸猾之徒，当初借“青苗贷”，是被官吏压迫被迫接待，还是图官府的贷款利钱低，借了之后又刻意赖账不还。

&esp;&esp;苏轼明察一宗宗案卷，发现两种人都有，前者占绝大多数，但抱着“占一把便宜就跑”一类赌徒心态的，也不是没有。

&esp;&esp;因为明远是受苏轼所托，苏轼于此事感到义不容辞——总不能坑了仗义相助的明小友。

&esp;&esp;于是苏轼打起精神，将一宗宗案卷详细看过，又亲自审讯，询问过程，并从旁观察，考察借贷百姓的人品。

&esp;&esp;最终他筛出一部分品行无缺的，推荐给明远。

&esp;&esp;少数那些本性奸猾的，仍由杭州府照章处罚。

&esp;&esp;而明远则接收了一大批有强烈工作意愿，想要赚钱糊口养家的普通百姓。

&esp;&esp;他们大多数是“末等户”，家中原本有一两亩土地，又或者是一间破屋。但在经历了“青苗贷”的风波之后，仅有的财产也都被抄没抵债了。如今一个个都是身无分文，来投奔明远。

&esp;&esp;明远则带着史尚一起，将这些人按照技能分门别类。

&esp;&esp;手巧的，加入刻印坊，学习刻印技术，开始处理书籍的印刷、装帧与分发；

&esp;&esp;能骑马的，会驾船的，甚至是体力好，能耍一两下刀棍的，加入明远的“运输安保公司”，开始在两浙路一带的道路上“跑运输”。

&esp;&esp;只有体力的，去帮忙筑路；体弱的，则在各处从事一些洒扫、保持卫生之类的轻省工作。

&esp;&esp;稍许识字的，和愿意学习读写数算的，甚至是这些百姓家中的适龄少年，都可以进入明远开设的“会计学校”学习数算和记账。

&esp;&esp;明远名下所有的产业如今都强制要求详细登记账目，每一季进行一次核对清查，因此对会计人才的需求非常大。进入会计学校学习的学员自然是多多益善。

&esp;&esp;明远与苏轼联手，在半个月之间，帮助了绝大部分杭州府因“青苗贷”而丧失财产的百姓。

&esp;&esp;他们纷纷与明远名下的产业订立契约，从此避免了官府的追索与刑罚。

&esp;&esp;此外，他们每月照样还能拿到一笔固定数额的工钱，这笔工钱虽然不算如何丰厚，但是足够家里嚼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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