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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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皇上之前生病，也正是因为在御花园跌了。

&esp;&esp;这又是一跤。御医说，皇上这是皮外伤，不知何故而昏迷不醒。御医们除了跪地磕头，别无他法了。

&esp;&esp;就连国师、神官也到了。

&esp;&esp;丁咏志叹气：“招魂术、通灵术，宫里阴风阵阵，也没能唤醒皇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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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中秋宴上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。

&esp;&esp;徐阿蛮握紧手里的筷子，紧得长棍掐进了她的掌心。

&esp;&esp;她不是要偷听，而是丁咏志那一声长叹，如一支开弓箭窜进她的耳朵。她手里的碗放也不是，不放也不是。唯有躲到角落，不再听那四个男人的正事。

&esp;&esp;之后，除了丁咏志偶尔略高亢的嗓音，其余三人说什么，她一句也没有听见。

&esp;&esp;几人谈完了事情。

&esp;&esp;慕锦高声问：“人呢？我让你备碗筷，是要备到明天去？”

&esp;&esp;徐阿蛮这才走出来，“哎，来了。”

&esp;&esp;丁咏志没有心情品尝中秋小饼，匆匆离去。马蹄声声几乎冲破了竹林。

&esp;&esp;徐阿蛮几次抬眼观察慕锦的神色。有帕子蒙了眼睛，二公子就算落泪也不丢脸的，她会装作没看到。

&esp;&esp;散了席。

&esp;&esp;徐阿蛮想要回房，被唤住了。

&esp;&esp;慕锦的轮椅没有动，其实，他的饭菜刚才就没有动过了。他说：“过来这边，陪我坐坐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呀。”二公子醉酒时说的大多是他的娘亲，他与皇上的关系，有些疏离。徐阿蛮在想，自己应该装作没听见丁咏志的话，还是要表示自己偷听到了。

&esp;&esp;她将轮椅推到石凳边，自己坐在石凳。如二公子所言，她陪他坐坐。

&esp;&esp;说要赏月的慕锦眼前一片漆黑。

&esp;&esp;徐阿蛮时不时侧眼，猜测他是否悲痛。

&esp;&esp;其实，她多虑了。慕锦没有流一滴眼泪。这一张帕子干干净净。

&esp;&esp;他沉默。

&esp;&esp;她陪着他沉默。

&esp;&esp;许久，慕锦轻问：“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圆很大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呀，二公子。有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，明儿会更圆更大的。”二公子不提伤心事，她也不提。二公子要聊月亮，她就跟着聊。有才学的女子，在中秋佳节也会吟诗作对。她什么也不懂，唯有告诉他，这月亮圆不圆，这月亮大不大。

&esp;&esp;思及两人的差距，她觉得二公子讲的极是，她就是一个无趣的女人。在他需要安慰时，她也不太能讲体恤的话。

&esp;&esp;慕锦忽然向她伸出了手。

&esp;&esp;她明白他的意思，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。

&esp;&esp;他轻轻将她的小手拢在掌心，“我八岁多离开了皇宫，直至去年，才和皇宫再有牵扯。你信不信？我在慕府的日子里，不曾思念过皇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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