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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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我这不让她在泽楼好吃好住，供着养着。”慕锦漫不经心的。

&esp;&esp;“供着还得哄着。”慕钊说：“另外，我提醒你，处理女人的关系，最好的方法是雨露均沾，专宠是大忌。”

&esp;&esp;这是慕大公子的经验之谈。他的爱妾正是因为被他过分宠爱才遭到陷害，失去了腹中胎儿。在那之后，晚上选哪个女人的房间，在慕大公子眼里也成了一门生意，需权衡利弊，计算得失。

&esp;&esp;慕锦倒茶，“大哥，喝茶。”

&esp;&esp;慕钊又说：“古人早有云，不患寡而患不均。你以前不是做得很好，为何成亲之后，将苏家小姐拦在门外？”

&esp;&esp;见慕钊不喝，慕锦自己细细品茶。

&esp;&esp;“我看苏家小姐也不像京城传闻中那么恶毒。你赶紧把人接回来，立即圆房。”慕钊以兄长的威严命令道。

&esp;&esp;“圆不圆房，不能光跟我说。”慕锦低眼看了一眼下面，“还得问这儿的意见。”
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慕大公子的冰山脸，不仅裂了，而且呈现塌方之势，倒了约莫半座山。“出毛病了？”

&esp;&esp;慕锦甩出一记眼刀子，“没毛病，而是没兴致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毛病为何没兴致？”慕钊追问：“你难道对谁上了心？这更是大忌中的大忌。”

&esp;&esp;慕锦失笑，“大哥多虑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为何专宠一人？”

&esp;&esp;“好玩罢了。”慕锦轻摇长扇，“那女人爱唱戏，爱装傻，口是心非，阳奉阴违。”而且身段极妙。小小年纪开始当苦力，瘦归瘦，很有韧劲。

&esp;&esp;当然，身段仅是一个好处，远不如一会儿胆大包天，一会儿胆小如鼠的场面来得有趣。

&esp;&esp;慕大公子又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弟弟，“好玩，须得是你玩她，别玩着玩着，反而被她玩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凭她？”慕锦哼笑，“再修炼一百年也不够跟我斗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慕二公子这句铿锵有力的话，慕钊听着终究觉得不放心。“红颜命薄，远的，如皇城后宫，博君宠爱的妃子，有几个能有好结局。”

&esp;&esp;慕锦眼神暗了，喝茶的动作停顿，茶杯像是被他咬在嘴中。

&esp;&esp;“譬如先皇宠爱的淑妃，譬如当今圣上的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噼啪”一声，慕锦手里的玉杯，倏地碎了。他抬头，笑看慕大公子，“这是在镇南城收的一套东周白瓷，做工不过尔尔，粗糙的半成品。”

&esp;&esp;慕钊停了口，“忘了，你不爱听皇城野史。”

&esp;&esp;慕锦拂掉衣袖上的杯片，“不是不爱听，流传到民间的，有几句是真的。不过是将风月话本的背景设在皇宫罢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远的不讲，我们说近的。”慕大公子也是厉害，生意上的大忙人，还能空出一只耳朵留意京城逸闻。“张公子迷上了浮绒香的兰姑娘，准备将她赎身，明媒正娶。他家小妾半夜自杀，闹得鸡犬不宁。上个月，他跟我争夺江南的茶叶商铺，家里这么一闹，他生意也顾不上了。红颜祸水，这四个字，都是先人用血泪换来的教训。”

&esp;&esp;慕锦仍旧微笑。“大哥讲的，像是我对谁真上了心。”

&esp;&esp;“知你无心无情，今日是我多嘴说了几句。”慕钊说：“苏家小姐那里，你给我去安抚安抚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想不起她长什么模样了。”苏燕箐终究比不过慕锦亲自挑选的女人，她的那张脸，美是美，却不深刻。

&esp;&esp;慕钊说：“去苏府看看就想起了。没兴致的话，找大夫给你开一剂补药。或者，将她的脸蒙上，想成是你受宠的那位。”

&esp;&esp;慕大公子不知道，如今慕二公子独宠的那位，在床上也见不到脸。

&esp;&esp;慕钊继续说，“又或者，宠溺苏家小姐半个月，待码头更换成我慕家的商号，自然就可以过河拆桥了。”

&esp;&esp;慕锦笑了，“我那女人整日东诓西骗，是该冷落一段日子。”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冷落的前一日，二公子去了掩日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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