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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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楼五家的小胖墩，大名戴宏云。

&esp;&esp;在京城时，戴国饶亲自为孙子启蒙，到了该上学堂的年龄，楼五提议把孩子送到关北。

&esp;&esp;“陶老都推举关北的学堂。”楼五剥好一只橘子，放在碟子里，让小胖墩自己吃，擦擦手，道：“况且，娘把睿儿都送去了。”

&esp;&esp;一席话说完，戴建声没有出声，戴国饶沉思起来，戴夫人想说不舍得，可看丈夫的样子，话到嘴边也没出口。

&esp;&esp;考虑再三，戴国饶拍板，送小胖墩去关北。当然，小胖墩不可能直接送进大帅府，楼五到底是外嫁的女儿，小胖墩也姓戴不姓楼，就算李谨言点头，戴国饶也未必愿意。

&esp;&esp;楼五早就和楼夫人提前通了气。按楼五的想法，她是要和儿子一起在关北生活的，至于戴建声，就随他去好了。

&esp;&esp;没想到，戴建声直接辞掉了之前的工作，和楼五母子一起动身不说，到关北之后，还到中学去应聘了俄语教员。

&esp;&esp;等李谨言得知消息，楼五夫妇已经在关北安置好了，一家三口登门拜访时，连小胖墩的入学手续都办完了。

&esp;&esp;“不是见外，也不是什么麻烦事。”

&esp;&esp;楼五对李谨言说了小胖墩入学的事，还有戴建声去关北中学应聘了教员，期间小胖墩坐在楼二少身边，一起看画报，有看不懂的，就开口问，楼二少也不认得的，只能问李谨言。

&esp;&esp;“言哥，这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这是航空母舰。”李谨言指着画报上那艘样子有些奇怪的大船，说道；“咱们还没有，外国人有，等到睿儿长大了，咱们也有了。”

&esp;&esp;楼二少点点头，小胖墩也似懂非懂，李谨言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小胖墩的脸蛋，下手之后才想起，人家的娘可就在一边坐着。接着捏也不是，收回手也不是。

&esp;&esp;“言弟喜欢他，是他的造化。”楼五一边笑，一边伸手捏了小胖墩的另一边脸蛋，“云儿，是不是啊？”

&esp;&esp;小胖墩非但没恼，反而笑了。

&esp;&esp;楼五一家三口拜访过大帅府，隔日又独自带着小胖墩去拜访二夫人。李谨言知道了，没说什么，去学校接楼二少的时候，时常顺便带上小胖墩。以至于小胖墩在关北的“求学生涯”，除了在学校，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大帅府度过。最直接的影响，在一众外甥外甥女之间，楼二少和小胖墩的感情最好。

&esp;&esp;书房内，白老正靠在躺椅上，楼二少和小胖墩坐在一旁，收音机中放着说岳全传，正讲到岳家军大破金兀术一回。

&esp;&esp;楼少帅敲门走进来，楼二少站起身，小胖墩也跟着起来，白老睁开眼，楼少帅恭敬的叫了一声：“外祖父。”

&esp;&esp;“回来了？”白老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，示意楼少帅坐下，“京城诸事都已妥当？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就好。”白老点头，“日本之事……”

&esp;&esp;白老和楼少帅说话时，楼二少坐正，认真听着，小胖墩却始终是一副懵懂的样子。

&esp;&esp;不过，这种懵懂也只是表象，当坐到游戏房中的沙盘边时，小胖墩立刻会变成“杀伐果决”的……小胖墩。

&esp;&esp;傍晚，楼五和戴建声来接小胖墩回家，见到楼少帅，楼五笑容得体，戴建声却十分拘谨。

&esp;&esp;楼少帅颔首，态度有些冷淡。

&esp;&esp;带着儿子走出大帅府，戴建声总算长出口气，楼五看了他一眼，就这点胆子，当初还置外室，和个外国奸细搅合在一起？

&esp;&esp;见楼五的神情，戴建声有些讪讪，只得抱起儿子大步朝前走。小胖墩搂着他的脖子，朝后望，向楼五招手：“娘。”

&esp;&esp;楼五笑了，快走几步，跟了上去。

&esp;&esp;隔日，一封电报从大连发回关北，看过电报，楼少帅也动身去了大连。至于安排军队进京参加阅兵一事，全权交给了钱伯喜和从西伯利亚返回不久的杜豫章。

&esp;&esp;原来，李谨言此番前往大连，主要是为了从俄国新“买”的几艘船。

&esp;&esp;实际这只是个幌子，船身外形和舰上搭载的火炮，都明白昭示出这些所谓的“商船”压根就是一艘艘战舰！

&esp;&esp;三艘重巡洋舰，六艘轻巡洋舰，两艘驱逐舰，甚至还有一艘战列舰！

&esp;&esp;这些战舰大部分来自黑海舰队，其中的阿芙乐儿号，曾在十月革命中打响

&esp;&esp;同俄国人接触几次之后，李谨言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容易。

&esp;&esp;俄国的谈判代表是名海军中尉，光荣号战列舰的舰长。起初得知的他的军衔和职位，李谨言颇为吃惊，联想到俄国如今的情况，恍然大悟。

&esp;&esp;1917年，沙皇被推翻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又被布尔什维克取代，国内动荡，军队自然会被波及。

&esp;&esp;在克伦斯基政府时期，如高尔察克等高级军官，大部分“出国考察”。到了布尔什维克时期，待遇还不如资产阶级临时政府。有的因地主和贵族身份被处决，有的追随白军和皇室后裔出走，余下的多是碌碌无为之辈。

&esp;&esp;战争期间被德军俘虏，战后返回俄国的军人，同样感到茫然。宣誓效忠的政府被推翻，新成立的政府他们完全不了解。加入白军？他们中的很多人同样不愿意。

&esp;&esp;苏军和白军内部都存在大量的军官缺口。一名展露出军事天赋的下士，转眼就能为尉官，甚至校官，这并不稀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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