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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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等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，身边男人还保持着原样没动，电视却已不知什么时候被调了静音。

&esp;&esp;“几点了？”她刚睡醒，带着点鼻音，呢喃着问他。

&esp;&esp;“没几点吧。”陈闻也伸手拿手机，才发现半边身子麻得如针扎一般，看了表，才道，“……快早上了。”

&esp;&esp;时间过得好快。

&esp;&esp;他胳膊的动作有些僵硬，惹得许馥低低地笑，“你胳膊麻了么？”

&esp;&esp;“还好。”

&esp;&esp;“嘴硬。”许馥手伸过来软绵绵地帮他揉胳膊，他觉得更麻了。

&esp;&esp;是从心底泛上来的那种。酥酥麻麻地痒。

&esp;&esp;陈闻也轻轻吻了她的发顶，“上楼睡会儿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不了，”她声音像梦呓地撒娇，拉了他的胳膊，“你也躺下来，和我一起睡会儿。”

&esp;&esp;陈闻也僵硬了几秒，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愿。

&esp;&esp;他调整了一下姿势，将她更舒适地拥抱在怀中。

&esp;&esp;许馥枕在他颈旁，话音轻声又温柔，在他耳旁道，“晚安，小也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晚安，姐姐。”

&esp;&esp;他感觉那助听器好像都烧了起来，不由得又将她楼紧了些。

&esp;&esp;许馥很快又睡去了。

&esp;&esp;陈闻也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。

&esp;&esp;奇怪。

&esp;&esp;是做过类似的梦么？

&esp;&esp;两人像这样相拥在沙发上一起入眠，明明是

&esp;&esp;陈闻也好久没有梦到过小时候的事情。

&esp;&esp;许是今天难得产生了害怕的情绪，大起大落之间，梦竟然也陷入一片黑暗的浓稠之中。

&esp;&esp;梦是母亲跌跌撞撞冲进那个漆黑可怖的雷雨夜，梦是父亲无比安静地躺在鲜花簇拥的晴朗夏日里。

&esp;&esp;他拉着母亲的手站在一旁，略显疑惑地望着哀哀哭泣着的肃穆人群。

&esp;&esp;西装革履的人登上台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夸赞父亲的话语，扣人心弦的音乐好像在配合那话语似的，引领着人们的哭泣声，一起忽高忽低。

&esp;&esp;那些话语、音乐和哀泣声，像从地底伸出的无数的细小触手，无边地蔓延上来，缠绕着他，拉拽着他，像要将他拽入深渊之中。

&esp;&esp;母亲哭昏了过去。

&esp;&esp;……父亲呢？

&esp;&esp;他惯会哄母亲开心了，在这样的时刻，他去了哪里？

&esp;&esp;刚刚别人不是还在夸赞他么？

&esp;&esp;被夸得那么厉害的人，他为什么不出现呢？

&esp;&esp;他不是就躺在这里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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