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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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苏鹤亭把霰弹枪打空，换了地上的冲锋枪。他踩住玻璃碎片，朝远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，做出抛弹的动作。

&esp;&esp;武装组成员刚吃过霰弹枪的亏，登时蹲到一片。岂料滚到地上的是个揉成团的海报，让他们虚惊一场。

&esp;&esp;谢枕书撞开门，把正在说“拜拜”的苏鹤亭拎走。

&esp;&esp;楼上的电梯还没有恢复，大姐头只能从安全通道下。等她到大厅，正好看到武装组成员在原地抱头，苏鹤亭和谢枕书已经不见踪影了。

&esp;&esp;大姐人问：“人呢？”

&esp;&esp;她环视一圈，从地上捡起那个被揉成团的海报，打开后看到上面熟悉的涂鸦。

&esp;&esp;大姐头拿起通话器，说：“请关掉——”

&esp;&esp;钱警长气急败坏：“你怎么搞的？女组长，快喊你的组员抓人呀！”

&esp;&esp;大姐头道：“我的组员不负责审讯厅，请先关掉区域广播。”

&esp;&esp;钱警长说：“你听不懂吗？关什么关！这会儿谁还管广播啊！我让你去抓人，抓人你懂不懂？！”

&esp;&esp;大姐头的忍耐快到极限了。

&esp;&esp;钱警长说：“喂？喂！你听见没有？女组长——”

&esp;&esp;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鸣声，b2出口处的玻璃门破碎。大姐头回头，看见一辆机车冲入暴雨中。同时，整个黑市的广播都开始播放一句“敬他妈的”。

&esp;&esp;苏鹤亭紧紧抱着谢枕书的腰，大喊：“我纯粹

&esp;&esp;机车最终停在旧街附近，下车后，苏鹤亭和谢枕书步行回家。破筒子巷积攒的雨水堵住了路，苏鹤亭蹚过去，推门而入。

&esp;&esp;家里没有开灯，进门时，只有铃铛响了几下。坐在沙发上的隐士闻声站起来，疾步上迎，说：“猫！谢哥！你们……大家没事就好。”

&esp;&esp;苏鹤亭看到沙发旁散落着蝰蛇的外套，问：“阿襄回来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隐士转身给他们拿毛巾，“嗯”了一下。道：“……妈妈见到阿襄了，她们现在正在地下室。”

&esp;&esp;他迟迟没有回身，片刻后，苏鹤亭看见他的身体在颤抖。

&esp;&esp;隐士捏着毛巾，在昏暗中流泪。他说：“佳丽，佳丽也见到了阿襄……她们母女……”

&esp;&esp;他说不下去，转过头，用袖子揩眼泪。可那眼泪止不住地流，他只好掩住脸，低声哭起来。

&esp;&esp;背后的雨一直下，谢枕书弯腰，捡起掉在地毯上的蔷薇花。这花呈颓败的模样，花瓣所剩无几，只有枝还突兀地挺着。

&esp;&esp;苏鹤亭走向客房，门没有锁，他透过缝隙，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佳丽。

&esp;&esp;佳丽的头发半散，手里捏着一支没燃尽的烟。她把花臂藏在阴影下，模糊得像是一团墨。半晌，她转动眼珠，看向门口，说：“小猫。”

&esp;&esp;苏鹤亭进去，在她身边坐下。雨敲打着窗户，他们陷入一种沉默。

&esp;&esp;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佳丽低声说：“我幻想过无数次重逢。”

&esp;&esp;她抬起手，想抽一口烟，可是手抖得很厉害。

&esp;&esp;苏鹤亭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，他只能说对不起，即便他心里知道，对不起也并不能让佳丽好受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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