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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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你在想什么，沈杳？是担心我死了，还是觉得我死了更好？”

&esp;&esp;沈杳明明是握着刀的人，皮肤却在空气当中白得近乎透明，像是传说当中不见一点光的血族。他缓慢地屏住呼吸，开口问道：“我在想你也疯了。”

&esp;&esp;徐意白的脸逐渐褪去着血色，他的眼神偏执地落在墙壁上悬挂着的钟上，等待着那“咔噔咔噔”的时针不停转动着，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。

&esp;&esp;直到与上次他送沈杳去医院的时间相符，徐意白才晃晃荡荡地从浴缸里起身，他眼前的光亮已经逐步消失，黑暗笼罩过来。

&esp;&esp;“沈杳。”徐意白踉跄地扶住身边的墙，一步一步地往后走，开门的时候最后回头望了沈杳一眼。他做着那么疯狂的事情，表情却平淡如水，“清算了。”

&esp;&esp;沈杳泡在血色的热水当中，只在空气中露出圆滑的肩膀，配着他那张精致冰冷的脸，形成了诡异的血腥美感。

&esp;&esp;在听到那一声关门声之后。他猛地从浴缸里爬起来，打滑的脚险些就这样摔倒在地，他无法接受那迎面而来的血腥味，扶在洗脸台前，干呕了几声。

&esp;&esp;沈杳抹去脸上的水珠，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了眼神，抬手摸上自己的咬痕斑驳的腺体。

&esp;&esp;他彻底玩脱了，什么后路都被封死。

&esp;&esp;这些alpha一个比一个像疯狗，全都张开獠牙，想方设法地往他身上咬，一不留神就会被咬下一块肉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沈杳身上关殊留下的终生痕迹越来越淡，直到“穿它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徐意白倒了杯热水递给他，视线未曾从他身上离开，询问道：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&esp;&esp;“头……”沈杳低头喝了口水，他紧皱着眉，后脑的刺痛一阵又一阵。他记得自己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来，磕到了脑袋，“有一点疼。”

&esp;&esp;“先休息一会。”徐意白又帮他按摩了几下脑袋，“我去帮你问问医生。”

&esp;&esp;徐意白关上门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，医生就站在病房门口，他却微抬了下下巴，示意往走廊尽头走去。

&esp;&esp;医生拿着纸笔问道：“做了手术之后有什么不良反应吗？”

&esp;&esp;徐意白皱起眉道：“他说他的头很疼，不是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头疼是正常现象，你不用过度紧张，几天之后会自动消散。”

&esp;&esp;徐意白没有看他，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那间病房上，问道：“他会永远忘记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们这项实验成立完善于二十多年前，为那些想要遗忘却又忘不了的人而服务。”医生稍顿了下道，他的表情对徐意白的所作所为很不赞同，“但如果对方是被迫失去或者被篡改了记忆，他又有非常强烈恢复记忆的意志，或许会有回想起来的可能。”

&esp;&esp;徐意白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，转身离去。

&esp;&esp;空荡的底部是面墙，徐意白的脚步未曾迟疑，像是要固执地一路走到尽头。

&esp;&esp;他一进门就问道：“头还疼吗？”

&esp;&esp;沈杳的脸颊比刚才恢复了点血色，他和记忆里一样朝着徐意白张开了手臂，像是在等一个安慰的拥抱。

&esp;&esp;等待的时间有点久，沈杳侧过脸疑惑地看了徐意白一眼。

&esp;&esp;徐意白的脚步停滞在原地，却又在某一个瞬间猛地向前。他紧紧地抱住了沈杳，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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