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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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[你在干什么，怎么这么晚还不睡？］

&esp;&esp;这明明是周子轲打算问的问题。

&esp;&esp;周子轲回复道：

&esp;&esp;[我在等你。］

&esp;&esp;深冬一月，夜晚的寒风沿着周子轲的衣领吹过去，把他微醺的醉意彻底吹清醒了。周子轲双手揣进裤兜里，在亚星娱乐地下练习室的台阶上坐着。他手哆嗦，想从兜里摸烟来抽。

&esp;&esp;从背后突然过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
&esp;&esp;还有人奔跑时的喘息，夜里静，周子轲听得清清楚楚。

&esp;&esp;他站起来，回头两三步上了台阶。

&esp;&esp;来人全身上下被厚重的墨绿色羽绒服裹着，从脖子到小腿包得严严实实。他又戴了帽子，是一顶盖住了额头的毛线帽，又围了条围巾，把大半张脸都遮住。

&esp;&esp;来人身边没有助理，也没有那些小练习生们，他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。周子轲站在地下练习室的入口，放下手里的烟，两眼盯着他。

&esp;&esp;亚星娱乐门口，一辆夜班的士正缓缓驶离。

&esp;&esp;周子轲觉得手有点痒，他望着眼前这个人，才认识了一天，他似乎不能做什么。眼前人也看周子轲，他两只瑟缩的手把围巾拉下来，露出一张小脸来。他嘴巴半张着，一喘气，便有白色的雾呼出来，消散在空气里。

&esp;&esp;“你一直在这里等我？”汤贞一双眼睛不敢置信，望向周子轲。

&esp;&esp;周子轲不说话，是默认了。

&esp;&esp;“天这么冷，你穿这么少，这么晚，不怕感冒吗。”

&esp;&esp;凌晨四点，明明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，汤贞还是小心翼翼的，劝周子轲的声音也格外小。

&esp;&esp;两个人要靠得很近，周子轲才能听清楚。

&esp;&esp;月光从地下室外面洒下来，把两个人的影子在台阶上拉得很长，边缘交叠在一处。

&esp;&esp;汤贞背对着月光，他的毛线帽向上戴了戴，露出头发和光洁的额头。汤贞两只眼睛仰望周子轲：“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等？”

&esp;&esp;周子轲低着头，眼睛藏在帽檐下面，也不出声。

&esp;&esp;汤贞说：“十二点我没过来的时候，其他练习生走的时候，你不知道应该回家吗？”

&esp;&esp;周子轲抬眼看了他。

&esp;&esp;我不知道。周子轲的眼神就像在说。你为什么不来。

&esp;&esp;汤贞嘴巴嗫嚅，看着他。

&esp;&esp;“走吧，”半晌的寂静过后，汤贞在夜里低下了头，他没有别的办法，“天太冷了，先去我家吧。”

&esp;&esp;亚星娱乐停车场空空荡荡，只有一辆阿斯顿马丁突兀地停在里面。汤贞瞧着周子轲远远按了钥匙把车打开。汤贞看了看车，又看周子轲，

&esp;&esp;周子轲坐进车里飞快发动了车子，一点不像刚刚那个一声不吭拒绝交流倍感委屈的后辈了。车子在停车场划了半个大圈，刚刚好停在了汤贞面前。

&esp;&esp;副驾驶车门打开，汤贞还有点懵的。一坐进车里，汤贞立刻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怪味。

&esp;&esp;“你喝酒了？”汤贞问。

&esp;&esp;周子轲心道不妙，舔了舔嘴唇，看汤贞身边的车门一眼。“你先把门关上。”他对汤贞说。

&esp;&esp;“你多大了，”汤贞执意问，“你有驾驶执照吗？”

&esp;&esp;周子轲看他，反问：“你有吗？”

&esp;&esp;汤贞一愣。

&esp;&esp;汤贞不会开车。但周子轲明明未满十八岁，连驾照也没有，还喝了酒，就算能开也不能让他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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