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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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「所以，你恨吗？」

&esp;&esp;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张哲海愣了下，他抬起头，从玻璃的反射中看见一名金发的女孩。然而回过头却只有班上同学，而玻璃上早已失去了女孩的踪跡。

&esp;&esp;「……幻觉吗？」

&esp;&esp;看着张哲海突兀的动作，江初礿蹙起了眉，这次的对象是同班同学吗？他暗暗叹了口气，将注意力放到走进教室的班导身上。

&esp;&esp;下课鐘响，江初礿从位子上站起，若有似无的靠近谈天的几个同学。他们聊的内容正是早上说的西欧十日游，从谈话中江初礿大概了解了所有事情，也推测出张哲海的父亲也是十日游的员工之一，只不过他们全家都去了，唯独缺少张哲海。

&esp;&esp;张哲海有一下没一下的滑着手机，他刚刚连上网路，正在社群网站上乱晃。他慢慢地往下滑动，接着小视窗跳出新的更新，来源是他母亲。

&esp;&esp;张哲海顿了顿，颤抖地按下更新。新的状态跳出一张照片，背景是欧洲优美的建筑物，而他最亲的家人就站在建筑物前，笑的好不开心。

&esp;&esp;下面很快的出现了回应问着为什么大儿子没有去，他看见他的母亲回答与事实相反的答案，丝毫不在乎他看不看的见。彷彿一遍又一遍的嘲笑着他，而照片上的笑容看起来竟如此刺眼。

&esp;&esp;十天很快就过去了，转眼间，时间已推移到他们该返家的日期了。就算搭飞机也得半夜才回来吧？张哲海暗忖着打开家门，他回到房间并扔下书包，然后一把仰躺在软床上。

&esp;&esp;其实他比较期待他们不要回来。

&esp;&esp;夜半时分，张哲海被一阵吵杂声吵醒，他揉揉眼睛打开房门，看着楼下灯火通明，除了有男女人的谈话声外还有另一道男孩的声音。他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踏上楼，似乎拖着很重的行李，然后，他把门关了起来，将嘈杂隔绝在门外。

&esp;&esp;翌日，张哲海无声无息地下楼，他父母和弟弟的房门紧闭，似乎还在熟睡。张哲海安静的捻起鞋子，默默开门去上学了。在半空中漂浮着一名女孩，金色的头发随着风飘扬，她安静地看着张哲海，然后远去。

&esp;&esp;「这次是阿海？」江初礿看着眼前漂浮的少女，边牵车边问。而茉奈点点头，随着他的动作后退几步。江初礿踩动脚踏车，出了校门口。

&esp;&esp;阿海会有甚么悲伤呢？是十日游没去成的遗憾吗？还是别的？江初礿边骑边想，他慢慢剎车，在张哲海身旁停了下来。

&esp;&esp;「初礿？」张哲海错愣地说，似乎为看到他而惊讶。

&esp;&esp;「你看起来有点怪怪的，阿海。」江初礿倒也不说别的，直接了当的开口，「怎么了吗？」

&esp;&esp;「没有……没甚么。」

&esp;&esp;张哲海不自然的说，快步往前走。江初礿追了上去，慢悠悠地跟在他旁边，「其实你不是不想去吧？」

&esp;&esp;张哲海脚下一顿，僵硬的转头看着初礿。他知道些甚么？「你在说甚么我听不懂。」他淡淡的说，快步离去。江初礿没有再跟上去，只安静的目送他离开，然后转头看着身旁的金发女孩。

&esp;&esp;「很快。」茉奈开口，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哲海离去的方向，「很快。」

&esp;&esp;甚么很快？

&esp;&esp;回到家，张哲海率先看见父母跟弟弟窝在客厅看电视。他默默的走过然后上楼，他们完全没有提到欧洲行，也完全没有表现惭愧之意，一切都那么自然，像是甚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&esp;&esp;关上门，张哲海丢下书包并打开电脑，一登入社群网站他便看见一连串华美的外国景色相片，而来源都是同一人，他的母亲。

&esp;&esp;他慢慢地往下拉，看着充满整个页面的风景照跟美食图，还有好几张三人的合照。讽刺的是张哲海完全感觉不出任何突兀感，似乎这样才是对的，三个人才是正确的，而他是多馀的。

&esp;&esp;他猛的关闭网页，看着自己的左手。他的手腕处脉搏鼓动，不知怎地，他突然很想一刀划下去。

&esp;&esp;「赫！」

&esp;&esp;张哲海吓了一跳，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震惊，他在乱想甚么！他们丢下自己三个人出去玩也不是第一次了，干甚么乱想！

&esp;&esp;「白痴啊！」张哲海低低的说，握紧了拳头，而被拉起窗帘挡住的是天使无声的叹息。

&esp;&esp;江初礿静静站在厨房，看着不小心被划破的左手食指，殷红的血珠沁出，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。他将手指按进嘴里，回身翻找着医药箱，而腥甜蔓延。

&esp;&esp;「我回来了……咦？小礿？」

&esp;&esp;踏进门的江初日正好看见弟弟的动作，不禁愣了一下。江初礿露出苦笑，挥了挥手，而初日立刻衝了上来，「你受伤了？」她左瞧瞧右看看，江初礿急忙缩回手指，依姊姊的个性肯定会把伤口包得像整隻剁断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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