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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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杨菲菲出其不意地张开双臂，将梁芙结结实实抱住，“梁老师，真的谢谢你。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我男朋友出演吗？”她抬一抬眼，那个笑起来朴实的男生正在不远处耐心地等着她。“虽然他跳得不好，但也不是完全没救。我是怕他，演出之后入戏太深……”

&esp;&esp;梁芙愣了一下，抬手轻拍杨菲菲的肩膀。

&esp;&esp;她知道杨菲菲自从决心坦然迎接死亡之后就没再哭过，任何时候都是笑脸迎人，而这时候，她听见轻微的哽咽之声。人人都会怯懦，面对死亡的时候。而杨菲菲比她，比好多人勇敢太过了。她突然觉得自惭形秽。

&esp;&esp;杨菲菲低声说：“……这件事我谁也没说，您替我保密。”

&esp;&esp;“一定。”

&esp;&esp;片刻，杨菲菲松开梁芙，几步跳开，蹦回到她男朋友身边去了。那男生细心地替她将快要滑落的羽绒服的拉链拉高，伸手将她温柔搂住。

&esp;&esp;如果没有背后的故事，这只是整个街头最为寻常的一幕。事实上，他们或许宁愿不要故事，只要寻常。

&esp;&esp;梁芙心里一时盈满惆怅，直到蒋琛走过来，笑说：“师姐，有件事我憋不下去了，一定得告诉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快说，别卖关子。”

&esp;&esp;“老傅今天偷偷跑过来看你演出了。”

&esp;&esp;梁芙睁大眼睛，“……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！”演出中她往台下看过，一瞥之下只瞧见了陆松云，并没有看见傅聿城。忽觉忐忑，自己今天的表演完美吗？有没有瑕疵？

&esp;&esp;“不敢说啊。我是方才翻手机，看到散场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好几个电话。他找我能有什么事？多半可能是要找你。”

&esp;&esp;经蒋琛一提醒，梁芙掏出手机来一看，自己也有一个傅聿城拨过来的未接电话。

&esp;&esp;犹豫一瞬，回拨过去，响了几声，无声接听。

&esp;&esp;蒋琛说：“师姐，要不先打车回家？这天还挺冷的。”

&esp;&esp;蒋琛和刘念坐一辆车，梁芙单独打了一辆。

&esp;&esp;在车上，她又给傅聿城拨了一个电话，这回终于接通。

&esp;&esp;“傅聿城，是我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我知道——你回家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在路上……你给我打过电话，有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没什么事，想告诉你，今天演出很完美。不过应该有无数人跟你说过了。”

&esp;&esp;梁芙在电话这端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意义不一样。

&esp;&esp;知道傅聿城也见证了这次久违的登台，她便觉得今晚从未有过的圆满。

&esp;&esp;她不说话，那端也是沉默，缓慢的呼吸声也给过滤掉了，一瞬间错觉时不时已经挂断，但又莫名确信对面那人还在。

&esp;&esp;“梁芙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到家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快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到了之后，早些休息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赶在她准备挂断电话之前，傅聿城却又喊她名字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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