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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亡人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那个冰凉的温度，和颤颤写下的名字。

&esp;&esp;风怜雅一心求死，毒发时浑身痉挛，狠狠攥着顾清影道：“把我烧成灰……洒在她坟前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顾清影却摇头。

&esp;&esp;风怜雅的眼睛里骤然没了一丝光彩，“是啊……你……你这么恨我……”

&esp;&esp;顾清影道：“我不恨你，但也不能原谅你。师姐已经去了，奈何桥上跟他相会，不需要你打扰他们。”

&esp;&esp;她挤出一丝笑，虽然难看极了。

&esp;&esp;“我会托人把你的骨灰带回蜀中撒落，我们生生世世，都不要再见了。荣城之大，也不容你这样欺师灭祖的女人。”

&esp;&esp;“风怜雅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温柔一唤，水光迷蒙了眼前。

&esp;&esp;“做错了事，就要付出代价，我不是菩萨，你也说了，我是漠情之人，即便你将死而求，我也不心软，因为你把一切都毁了。”

&esp;&esp;风怜雅大口大口地呕着血，怒火升腾，惨笑着瞪大眼睛，却是得意的语调——

&esp;&esp;“我要死了，兰灵也死了，师父和师妹也死了，只剩你这个未亡人，你要在那飞仙观里受一生煎熬……偏偏还不能逃避！哈哈哈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哈哈哈……往后每一日，你都势必沉浸在无尽孤痛里，但凡所见，都是伤心事，哈哈哈哈……顾清影！你就是最可怜的一个！我死了，死人不会痛，你活着，我就在黄泉路徘徊——”

&esp;&esp;她指甲在顾清影腕上陷出血来，把最后的力气都化作怨愤——

&esp;&esp;“我就看着，看你要痛到什么时候！”

&esp;&esp;风怜雅怨毒一叹，死在了顾清影怀里。

&esp;&esp;女道人茫然地松了手，站起来环顾黑夜。

&esp;&esp;风怜雅说的一点没有错，她还有师弟师妹在等她回去，风怜雅不管他们，顾清影不行。

&esp;&esp;留给她的只有无限的触景伤情。

&esp;&esp;长剑咵哒一声落地——

&esp;&esp;顾清影颓然一跪，埋头惶惶道：“师父……怎么办……您教教我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歇斯底里地捶着斑驳地面，“我也死罢……师父……您不能扔下我一个人，我什么也做不到！”

&esp;&esp;忽地一声落地之音，她惊眸，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苏棠。

&esp;&esp;然而落在她眼前的是柳无归。

&esp;&esp;剑客扔下了剑，伸手抱她起来，柔声道：“清影……”

&esp;&esp;两息之后——

&esp;&esp;柳无归听到了顾清影痛哭失声。

&esp;&esp;响彻黑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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