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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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屋里只亮着一站油灯，光线十分昏暗，她迷迷糊糊地躺着，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正生着重病就快死了还是怎么的，她撑着身板坐起来，唤道：“春花秋月？”

&esp;&esp;“夜半三更，她们都去睡了。”屋里忽然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，吓了古言玉一跳。

&esp;&esp;“谁在那里？”她定睛一看，那人就坐在油灯的旁边，手里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，他将书翻到下一页的时候抬眸望向她，古言玉终于看清他的面容。

&esp;&esp;不是秦荀殷又是谁。

&esp;&esp;古言玉有种现实与梦境对撞的冲击，她定了定神，对秦荀殷道：“原来是侯爷，吓我一跳。”

&esp;&esp;她惊魂未定，连称谓都不知不觉换成了“我”也没有发现，问道：“侯爷怎么不睡觉？书有那么好看吗？倘若妾身没记错的话，明日早上侯爷还要上朝吧。”

&esp;&esp;秦荀殷：“已经是今日了。”

&esp;&esp;古言玉摸了摸脑袋，缓缓点了点头，咕哝道：“妾身都睡糊涂了，侯爷是睡不着吗？是不是觉得屋里太热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，”秦荀殷口吻淡淡的，他拿着书走到床边坐下，轻轻抚了抚古言玉的后脑，“做噩梦了？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。”

&esp;&esp;只因这一句话，古言玉浑身都凉了。

&esp;&esp;她吃惊地望着秦荀殷：“妾身说什么梦话了？”

&esp;&esp;“都是些声音很轻的呓语，我没听清，”秦荀殷回答。

&esp;&esp;古言玉沉了沉眼睛，虽然秦荀殷说话的语气很正常，但她总觉得秦荀殷有点奇怪，好像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云里，随时准备掀起一场风暴。

&esp;&esp;她想起秦荀殷回来之前去见了卫庭轩，便问：“是不是卫庭轩惹您生气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觉得呢？”秦荀殷反问她。

&esp;&esp;是就是，不是就不是，什么叫她觉得？

&esp;&esp;古言玉心情顿时不好起来，觉得自己三更半夜做梦被吓醒便也罢了，没想到秦荀殷还坐在旁边等着吓她，她好心好意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，他竟然阴阳怪气的。

&esp;&esp;说到底，她没做错什么，凭什么要背这样那样的锅？

&esp;&esp;“我没觉得什么，”古言玉淡声淡气地说，“侯爷若是想睡，便睡吧，侯爷若是不想睡，那妾身便先睡了，妾身今日还要忙很多事情呢。”

&esp;&esp;古言玉打了个哈欠，也不管秦荀殷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了，身板往床上一躺，微微翻了翻身，拿屁股背对秦荀殷，眼睛一闭，便自顾睡去了。

&esp;&esp;秦荀殷：“…”

&esp;&esp;本以为这女人出于妻子的义务会关心他几句，而始作俑者又是卫庭轩，就算他不想说，古言玉也会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，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关心。

&esp;&esp;既不关心卫庭轩，也不关心他。

&esp;&esp;他脸上阴郁的表情更甚，站在男同胞的角度，他都想为卫庭轩感到不值，为个女人下跪磕头，那是多么受折辱的事情，毕竟他只是卫庭轩的旁系叔叔。

&esp;&esp;古言玉这姑娘，怎么这么冷漠？

&esp;&esp;秦荀殷被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突地跳，忽然转身出了房门，大踏步朝外院走去。

&esp;&esp;正屋一排共有五间房，古言玉和秦荀殷的卧房在西梢间，西梢间连着平常休息的西次间，正中是堂屋，堂屋往左依次是东次间和东梢间，东梢间是书房，东次间就是平日吃饭的地方，两边各连着一个耳房，西耳房用作茶水间，东耳房住着守夜的丫鬟。

&esp;&esp;西厢房住着两个孩子和负责带孩子的徐芳若以及两个丫鬟，进出正院的大门随时都有人守在那里，日夜换班。

&esp;&esp;今日值夜班的是年约四旬的王巧容王妈妈，夜深人静，四下无声，王妈妈靠在座椅上睡着了，大门的钥匙就在她的手里，秦荀殷轻声道：“开门。”

&esp;&esp;王妈妈睡得浅，听到有人声，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，赶忙睁开眼睛，就看到秦荀殷顶着一张臭脸站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，王妈妈整个儿被吓醒了。

&esp;&esp;“侯、侯爷？”王妈妈赶忙走过去拿钥匙打开门。

&esp;&esp;秦荀殷抬脚便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王妈妈望着秦荀殷的背影，这才回过些神来，这大半夜的，秦荀殷不在屋里睡觉，跑出去干什么？又没人过来说有急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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