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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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明知不可为而为之，不过是对双方，甚至三方造成多余的困扰和伤害。

&esp;&esp;沈霁移开眼去，像松了口气似的，轻轻笑了一声。

&esp;&esp;梁以璇听见这声笑，回过神看向沈霁，迟疑地问：“你是怎么……看出这些的？你好像很了解我。”

&esp;&esp;她不记得她跟沈霁提过自己的家庭背景。

&esp;&esp;沈霁想了想，对摄像师指了指镜头：“不好意思，镜头方便回避一下吗？”

&esp;&esp;或许是两人的对话太精彩，摄像师想极力争取一下：“沈先生放心，涉及到隐私的部分一定会剪掉的，要不这样，这段成片播出之前，我们先给您检查剪辑？”

&esp;&esp;沈霁点点头答应各退一步，然后回头跟梁以璇解释：“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乔理事吗？上次和你说过，她先生是我职场上的前辈。节目播出以后，他们夫妻俩跟我提过一些你家里的事。”

&esp;&esp;“是这样。”梁以璇恍然明白过来，默了默，犹豫着说，“那既然你知道我家里的事，照你刚才说的，我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能量？我觉得我好像只有负能量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怎么会，”沈霁摇头一笑，“你不知道荆棘里开出的花多漂亮吗？”

&esp;&esp;梁以璇一怔。

&esp;&esp;沈霁指了指她怀里的那束百合：“如果不是担心观众在花的含义上过度解读，我可能不会送你百合，会送更像你的玫瑰。”

&esp;&esp;“玫瑰？”梁以璇惊讶反问。

&esp;&esp;“大家提起玫瑰，第一印象就是热情奔放，你可能也觉得自己跟它完全相反。可是玫瑰还有一个特质是带刺。”沈霁回想着说，“我第一次看你那场《垆边》的时候就在想，怎么会有个小姑娘既单纯得像白纸一张，又有一股不知从哪来的韧劲，犟得像长了刺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惜我这年纪对人对事都看得淡了，也少了好奇心，否则我当时或许就会去认识认识你。”

&esp;&esp;梁以璇愣愣的，缓缓眨了眨眼——

&esp;&esp;那一场《垆边》，沈霁没有来认识她。

&esp;&esp;可是边叙来了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梁以璇带着一种探索的心情，回舞蹈中心再看了一遍《垆边》。

&esp;&esp;在一模一样的剧场，听着一模一样的交响乐，看着台上的b角跳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舞蹈，梁以璇开始回想去年十二月，她是用怎样的心境完成了那一场《垆边》。

&esp;&esp;想着想着记起来，那天演出之前，她接到过妈妈的一个电话。

&esp;&esp;妈妈说自己见了指导南芭的那位曹老师，听曹指导讲了她的情况，批评她在舞台上像个木头，总也找不准情绪，说对她很失望。

&esp;&esp;她挂断电话以后花了很长时间做心理建设，上台时整个人好像绷着股劲，最后跳出来的结果，可能就成了沈霁旁观者清所看到的那样。

&esp;&esp;老师说过，即使舞者早已把所有的舞蹈动作烂熟于心，连肌肉和表情都形成条件反射记忆，他们的每场演出依旧是不同的，是无法重现的。

&esp;&esp;就连她自己也没法再用同样的心境再跳一场跟那晚一样的《垆边》。

&esp;&esp;别人就更不可能复刻她那场表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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