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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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女人对他这反应似乎谈不上认可，笑意更深了些：“请问，我可以叫醒我的女儿吗？”

&esp;&esp;梁以璇蓦地睁开了眼，抬头看到来人，意识到自己正枕着谁，立刻站了起来：“妈……”

&esp;&esp;边叙甚至感觉到，她离开他肩膀的那瞬，身体有一丝胆颤的痉挛。

&esp;&esp;他不太舒服地挑了下眉，跟着起了身。

&esp;&esp;梁琴看了边叙一眼，笑意不变地转向梁以璇：“有阵子没见，交了新朋友？怎么不跟妈妈介绍一下。”

&esp;&esp;梁以璇抿了抿唇，垂着眼说：“不是您看到的那样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我听到的那样吗？”

&esp;&esp;梁以璇知道这个“听”是在说综艺的事。

&esp;&esp;她妈妈不关注网络，不会是从网络上看到她的消息，应该是从芭蕾圈的人嘴里得知的。

&esp;&esp;老一辈的艺术家未必看得过眼这种抛头露脸，娱乐大众的事，说的话也许不会很好听。

&esp;&esp;梁以璇沉默下来。

&esp;&esp;梁琴仍在微笑。

&esp;&esp;场面到这个地步，即便这是边叙混账。

&esp;&esp;梁琴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荡然无存，脸色阴沉下来。

&esp;&esp;自记事起，梁以璇几乎没见妈妈在外人面前挂过脸。

&esp;&esp;印象中不管发生什么，妈妈始终腰背笔挺，带着优雅端庄的微笑，喜怒从不形于色。

&esp;&esp;妈妈教她，这是一名舞者应有的脾性和姿态。

&esp;&esp;虽然边叙的冲撞的确噎人，但妈妈此刻的反应也叫梁以璇始料未及。

&esp;&esp;她下意识地轻轻拉了把边叙的衣袖。

&esp;&esp;梁以璇的本意是想让边叙别说了，但这一幕看在梁琴眼里俨然成了另一种意思。

&esp;&esp;也或者，这下意识的举动确实暴露了梁以璇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倾向。

&esp;&esp;梁琴慢慢深吸一口气，对边叙点了点头，然后面朝梁以璇说：“小璇，妈妈对你很失望。”

&esp;&esp;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，一种熟悉至极的，冰凉的窒息感牢牢包裹住了梁以璇的心脏。

&esp;&esp;有那么几秒钟，她甚至感知不到呼吸的存在。

&esp;&esp;“妈妈当初答应让你回南淮，是以为你能更适应南芭的风格体系，比起留在妈妈那里可以更快出挑。而不是想看到你跳了整整四年的群舞独舞，反反复复原地踏步，至今拿不到一个主演，还把心思花去了可笑的歪地方。”梁琴摇了摇头，“小璇，妈妈不强迫你做决定，但你应该清楚什么是正确的事，不要等自毁前程了才后悔莫及。”

&esp;&esp;梁以璇嘴唇打着颤，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“妈妈就说这些，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。”梁琴恢复了从容的笑容，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，指了指病房，“我先进去看你外婆了。”

&esp;&esp;房门被轻轻推开，又被轻轻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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