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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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萌怕吵醒老人，轻手轻脚的慢慢从c黄边往后退，退了两三步才转身，却看到周衍照就站在房门口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周小萌从他旁边走过去，顺手替老人关上房门，然后打算上楼去，刚踏上台阶，忽然听到周衍照说：&ldo;怎么？心里有愧？&rdo;周小萌低着头往楼上走，下一秒钟，他却几步追上来，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推到墙上：&ldo;我跟你说话呢！&rdo;周小萌冷冷的说：&ldo;我心里没有愧，我妈比他还不如呢，你爸爸起码还能吃饭还能说话，还知道你是谁……我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&rdo;&ldo;呵，你这是怪我下手太狠了？&rdo;周衍照捏住她的下巴：&ldo;我这两年对你太好了是不是？好到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？&rdo;&ldo;你不如对着我的头也开一枪，让我到医院陪着我妈去！&rdo;周衍照轻轻笑了笑：&ldo;别做梦了，你哪儿也不能去，就只能在这儿。天天看着我爸爸这样子，想想你妈干的那些事……你妈妈一定很后悔吧……她不知道她亲亲的小女儿没听她的话，竟然没上飞机，跑回来了。你说当年你要真跑到加拿大去了，我得费多大的劲儿，才能把你弄回来，慢慢折磨啊。&rdo;他的目光中满是嘲弄，仿佛是刀，一刀刀凌迟着她。周小萌嘴角微弯，竟然露出个笑容：&ldo;是啊，哥哥，我真是后悔死了，我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上飞机，怎么就偏要回来呢？我当年怎么就那么担心你的死活呢？你要是跟爸爸一起死掉了，我现在活得不知道有多开心呢！&rdo;周衍照冷冷的看着她：&ldo;你还真是长进了，都学会跟我顶嘴了。我要不是看在当年那点情分上，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？&rdo;&ldo;是啊十少爷，真是谢谢您，当初小光都把我拖出去了，是您改主意把他又叫回来，真是念了旧情。尤其我还得谢谢您这两年的关照，一个月让我挣好几万呢！我要是卖身给别人，哪有卖给你这么划算！&rdo;周衍照突然笑了笑，慢慢摸了摸她的脸：&ldo;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？&rdo;周小萌别过脸去，他一手撑在墙上，一手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来：&ldo;跟我玩这点心计，你道行还浅了点，别以为你装模作样闹腾，我就真会以为你吃孙凌希的干醋。哥哥我见过吃醋的女人，比你这辈子认识的女人都还多。周小萌，你当初怎么没去报个北影中戏？好好练练，说不定还有希望能骗骗我。&rdo;周小萌死死咬着嘴唇，一直咬到唇角发白，她说：&ldo;我没吃谁的醋，也没演什么戏。你都有女朋友了，以后你别那样对我。&rdo;&ldo;我哪样对你啊？&rdo;周衍照笑得挺愉快似的：&ldo;再说你妈不还躺在医院里吗？你不是发誓不让人拔了她的氧气管。这一个月好几万呢，你上哪儿挣去？&rdo;他的每句话都像是刀，捅得她体无完肤，支离破碎，只想往后缩，缩到整个世界都看不见的地方去，可是他一只胳膊撑在墙上，将她困在墙角，退无可退，只有他那双眼睛，灼人似的，嘲讽，就像是滚烫的烟头，在她心上，烫出一个又一个洞。她想起自己从机场赶回来，想起那一刹那推开门就看到他站在屋子中央，她满心欢喜，叫了声：&ldo;哥哥！&rdo;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？她早就已经忘记了。她脸上有抹迷离的笑意，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，又像是小孩子想起自己藏在抽屉里的糖，周衍照很久没看到她这样笑过了，不禁有半秒钟险些失神，但在下一刻，她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，声音既甜蜜，又亲热：&ldo;哥哥，那你今天晚上，还让不让我挣钱呢？&rdo;她好闻的气息随着呼吸喷在他脸上，周衍照面无表情，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脖子里拉下去：&ldo;醒过来啦？迟了，你从今往后都别惦着了，反正你也说了，叫我别那样对你。&rdo;&ldo;我错了，哥哥，我错了。&rdo;他推开她往楼上走，周小萌跟在他后边，抓着他的袖子，一路都不放，到了二楼走廊里，周衍照烦了，转身又推了她一把。周小萌反倒扑上去抱住他：&ldo;哥哥，你别生气，我知道错了。&rdo;&ldo;惹不起我，就不要惹。&rdo;周衍照对着她微笑，周小萌却知道，他是真的生气了，他只有真的生气了，才会这样温和的对着人微笑：&ldo;这么多年你都没学得乖一点儿，真是跟你妈妈一样蠢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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