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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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小修捂着脸，过了一会儿又从指头缝里往外望，闷声闷气地：“墨帅，您的这位……呃，友人……她喝些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他跟我喝一样的就好。我们也只是替清旭长老来给坊里送些端阳龙粽，不坐太久。你不用再忙了。”

&esp;&esp;说着从乾坤囊里取出了一些在江夜雪宅院里包好的甜粽和咸粽。

&esp;&esp;墨熄不知该留多少粽子，于是问道：“你家里一共几口人？”

&esp;&esp;小修挠了挠头：“就我一个。”

&esp;&esp;顾茫在旁边听了，不由地低低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小修闻声倏地扭头，惊疑不定地看他。

&esp;&esp;无怪小修惶然，他方才那一声虽然轻，但是很明显能听出嗓音低哑，并非女儿之身。

&esp;&esp;顾茫不禁暗道不妙，正是尴尬时，忽听得墨熄淡淡道：“他昨夜染了风寒，嗓子有些哑，不太能说话……能劳烦你给他泡一壶热姜茶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哦哦哦…原来是嗓子哑了啊…”小修咕哝着，吐了口气，“当然可以。”

&esp;&esp;好不容易把这事儿揭过去了，两人喝了茶，给小修留了粽子，又稍微说了几句话而后就离开了他家。

&esp;&esp;走在路上，墨熄问道：“你方才听他说话时，为何如此惊讶？”

&esp;&esp;顾茫道：“唉，说来话长。那孩子啊，他原来是我手下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知道？当年我的三万残部后来都归入你的北境军了，我以为你分不清哪些是我原来的兄弟，哪些是你自己后来招募的。”

&esp;&esp;墨熄道：“挺好认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认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带的那些修士，他们都管我叫后爹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嵌着铁片的黑皮军靴在青砖小路上走着，发出脆硬的声响，墨熄淡淡地：“他们以为我不知道，其实我都清楚。方才那位也是，在巷子里一紧张开口就叫我后爹，一听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
&esp;&esp;顾茫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，半天才憋出一句：“那群不像话的小兔崽子，怎么随便给你乱起绰号。”

&esp;&esp;“也没什么，挺好的。”墨熄说，“比起我，你确实与他们更亲。你看过了那么多年，你还能记得一个小修的样子，我却对他们并不太有什么印象，我不擅长记这些。和士卒们也没有走得那么近。”

&esp;&esp;顾茫笑道：“你的脑子都拿来记术法卷轴和边境奏报了，确实是记不住人的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说到当年北境军重组一事了。墨熄不打算继续进行这段话头——他不想让顾茫知道天劫之誓。

&esp;&esp;其实他的治军之风就和他的人一样，硬邦邦，冷冰冰的，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不把士卒当一回事儿。他不太会用言辞鼓舞人心，不太会用柔情拉拢军士。

&esp;&esp;所以他接手北境军那么久了，他的修士们仍是敬他，畏他，独不爱他。

&esp;&esp;除了君上，显有人知道他曾消耗了十年阳寿为一支军队作保，北境军的士卒们也并不清楚他们嘴里的“后爹”到底都为他们做了些什么。

&esp;&esp;尽管如今看来，那个天劫之誓并不重要，顾茫早已为他们做过了一次保，墨熄的誓言只不过是被君上利用了魔兽

&esp;&esp;面对君王的愤怒，一众诺诺，没谁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。

&esp;&esp;“说啊。”君上道，“梦泽代朝的时候，你们一个个的不都挺能说的吗？现在这是怎么了？哑巴了？”

&esp;&esp;一位年长的老贵族出列道：“君上，狮驼告急需要调兵遣将，然而此等大事必须经由君上亲自首肯，如是梦泽公主代行君意，则需要多方相议后方才能执行。否则一切章法都将乱套。”

&esp;&esp;“章法？”君上眯起眼睛，神情已经极度危险，“真有意思，什么章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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