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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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等等——

&esp;&esp;怎么可能？

&esp;&esp;眼前的女人……怎么可能站在这里？怎么可能如此健康的站在这里？

&esp;&esp;细长的眼眸微微睁大，林渊的眼睛紧紧盯在厨房门口的中年女性脸上，那张脸，他不会认错，正是不久前他在病房里、隔着营养舱看到的、何青青母亲的脸！

&esp;&esp;那张苍白的、消瘦的、死气沉沉的脸，此时则是饱满的、红润的，原本紧紧闭着的双眸睁开着，此时此刻，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。

&esp;&esp;然后，林渊又听到了一个脚步声，脚步声短而急促，是小孩子的脚步声。

&esp;&esp;厨房内，一个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，抱住母亲大腿的同时向他们的方向看过来，害羞的笑着。

&esp;&esp;而这个小孩子，正是林渊下午在营养仓内看到的另一个病人——何青青的弟弟了。

&esp;&esp;感冒

&esp;&esp;“不知道今天有客人，没有提前准备，都是一些家常菜，还请大家不要介意。”一边为林渊、深白两人装汤，“何母”一边热情道。

&esp;&esp;“看着就很好吃啊！伯母你真是太客气啦~”比“何母”还热情的是深白，不等林渊站起来，他一早就主动伸出手，帮林渊把饭碗接过来了。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嘴上说着感谢的话，林渊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何母以及坐在她身边的、何青青的弟弟。

&esp;&esp;何母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位欢迎女儿朋友的母亲，而何青青的弟弟则像一个普通的乖巧小男孩，专心致志的用筷子扒自己面前的菜，他吃的专心致志。

&esp;&esp;招呼完两名客人，何母又给自己的女儿、儿子夹了几筷子菜，这才坐下，她也开始吃饭了。

&esp;&esp;吃饭、夹菜、喝汤……和旁边的何小弟一样，她看起来也和正常人一样。

&esp;&esp;如果不是之前在医院见过她们奄奄一息的样子，林渊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两个人居然不是活人！

&esp;&esp;餐桌上安安静静，除了餐具碰撞的声音，就是何母偶尔招呼客人的声音，除此以外，整个房间里再无其他声音。

&esp;&esp;这种气氛下，饶是林渊也觉得这顿饭吃得有些过于沉默且……

&esp;&esp;太漫长了。

&esp;&esp;饭后何母去刷碗，何小弟则去阳台上浇花。

&esp;&esp;“那是他们有次上自然课时留下的作业，类似植物观察日记之类的，要孩子们自己种植一棵植物，然后开始写日记。”看着蹲在阳台上浇花的小小身影，何青青忽然开口道：“最后，作业写完了，其他孩子的植物死的死了，扔的扔了，就阿玄的留了下来。”

&esp;&esp;“天天浇水，定期施肥……”

&esp;&esp;何母在厨房洗洗涮涮，何玄在小小的阳台上浇花，而何青青、林渊和深白则仍然留在餐桌上，一人面前一杯热茶，何母抽空放过来的。

&esp;&esp;茶很香，水雾从茶杯中缈缈向上。

&esp;&esp;说到这儿，何青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。

&esp;&esp;阳台上有好几个花盆，品种似乎只有一种，其中只有一盆花特别大，何玄浇完花还不算，他还细心的将植物上不好的叶子剪掉，发现小虫子的话，就用手抓下来。

&esp;&esp;小小的男孩蹲在那里，仿佛眼前的阳台就是他的全世界。

&esp;&esp;“那天——”何青青再次开口了。

&esp;&esp;“那天，医院告诉我她们可能醒不过来了，虽然不会死去，可是醒来的几率也极低，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，然后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就在阳台上看到了这副情景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何青青用下巴微微向前点了点：“我看到阿玄像往常一样在阳台上浇花，他的头顶上，还有刚洗好的衣服晾在那里，风一吹，那些衣服就摇啊摇的。紧接着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就听到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，一起过来的还有饭菜香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天……我以为我只是太想她们了，我以为……那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。”

&esp;&esp;“第二天白天醒过来的时候，她们果然不在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就在我以为那真的只是一个梦的时候，我晚上再回家的时候，却梦到了同样的场景。”

&esp;&esp;“阿玄在浇花，妈妈在做饭，我们一起吃饭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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