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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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那我留下来，到处乱跑太危险了。”五郎说。

&esp;&esp;“好的。”阿卡说道，“五郎和陈克明就到电梯井里去，如果发生什么事情，我们就用对讲机联络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们小心。”陈克明对阿卡说道。

&esp;&esp;“你也小心。”

&esp;&esp;兵分两路不算是个好选择，加藤浩他们有三个人，阿卡他们又分成了两人一组，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，所幸，他们还有工具上的优势，两人都配上了电击棍和警棍。

&esp;&esp;阿卡和阮山海结伴而行，手持火把，注意着左右。耳边尽是水流声和涉水声也太乏味了，阿卡同阮山海压低声音交谈。

&esp;&esp;“你出去后最想干什么？”阿卡问。

&esp;&esp;阮山海挠了挠头，头一直没洗，汗水、污水、油脂将他的头发黏在一起，阮山海摸上去就像在摸一把脏拖把。

&esp;&esp;“吃一顿热饭，洗个热水澡，钻进被子里，好好睡一觉。”

&esp;&esp;“真质朴。”阿卡叹道。他们被困在冷水中，最简单的想法当然就是吃顿热饭、洗个热水澡，安心睡觉。

&esp;&esp;“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，比如见见家人？”阿卡继续问。

&esp;&esp;家人是压在阿卡心上的一件大事，他不知道家人是否安好，虽然他之前和人交流时都认为他的家人应该没事，但地震中什么都可能发生，阿卡还是担心他们的。

&esp;&esp;“这个……我看不到吧。”阮山海说道，“我毕竟是囚犯，出去之后，也不能随意活动。借着地震，我就想舒舒服服地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，给你们做苦力实在太累了。”最后，他嘀咕了一句，“我也没有想见的家人。”

&esp;&esp;阮山海又问阿卡：“那么你想干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先得到家人的消息吧，如果他们出事了，我就得去找他们。”阿卡补充了一句，“当然了，我们也会替你和五郎争取福利的，减刑必不可少，还会让你们好好休养。”

&esp;&esp;阮山海点了点头，突然苦笑道：“我觉得要完。”

&esp;&esp;“要完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以前听人说过，古时候要让士兵拼命，将军总会在战前封官许愿，一般描绘的前景越美好，死的人就越多。现在我有点害怕了。”

&esp;&esp;阿卡转过身，郑重地拍了拍阮山海的肩膀：“至少我不会躲到你背后，看着你去拼命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唯一的好事了。”

&esp;&esp;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。又往前走了一段，他们看到水中漂着什么东西。

&esp;&esp;那是一具尸体。

&esp;&esp;“这不是张启东吗，他怎么会死在这里？”阮山海惊道。

&esp;&esp;张启东的尸体浸泡在水中，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，致命伤在他头部左侧。阮山海替他合上了眼睛。

&esp;&esp;漆黑的废墟，浑浊的泥水，还有尸体……法，只是推搡、撕扯，像两只粗鲁的野兽。阿卡将昆山压在身下，积水流入昆山的喉咙和气管，他开始剧烈地咳嗽，肺部如被火烧般疼痛。

&esp;&esp;昆山昂起头，拼命挣扎，挥舞着双手，在阿卡手臂和脸上留下一道道伤痕。阿卡强忍着不松劲，一次次将昆山的头按入水中。

&esp;&esp;昆山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离开他的身体，他感到无限的眩晕和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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