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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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顾茫，你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每一个人都是来做这些事情的。”顾茫说，“如果你不做，你来干什么。”

&esp;&esp;他失控

&esp;&esp;如果时间倒回三天前，有人跟墨熄预言，嘿嘿嘿，羲和君，我悄悄告诉你哟，三天后你会去嫖别人哟，那么羲和君一定能将那人的满口牙都打豁脸都锤碎。

&esp;&esp;但他现在已骑虎难下，别无选择。

&esp;&esp;他最终还是在“闲谈”二字上扣了一下指节，选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是青的，眉眼里尽是压抑的黑暗。

&esp;&esp;墨熄选完了。

&esp;&esp;顾茫朝他伸出手。

&esp;&esp;“干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给钱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你！”墨熄气极，眼眶都红了，却是堵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，“我——！”

&esp;&esp;顾茫不吭声，只默默摊着手等着钱，他现在的话很少，能不说就不说。

&esp;&esp;而羲和君记忆里的顾帅，话是很多的。当他站在骄阳底下晒着，面对校场的列兵时，他总是迈着踢踢踏踏的步子，骄傲又威风地来回走着，冲下头嚷着话，皮肤流着熠熠汗水，像是猎豹皮毛上落了水晶珠。总是咧嘴灿笑，黑亮的眼睛湿润亮泽，还有一颗小虎牙。

&esp;&esp;墨熄给了他重华国最昂贵的金色贝币。

&esp;&esp;顾茫也不道谢，站起来走到架子边上，取下一个小罐子，小心翼翼地把贝币放进去，然后又把罐子摆到高处。

&esp;&esp;墨熄就这样冷眼看着，心中百味陈杂，怒恨嗔怨，什么都有，他看着顾茫的背影，忽然阴冷冷地问了句：“你那罐子里，存了多少钱两？”

&esp;&esp;你任由多少人辱骂过，欺辱过，践踏过。

&esp;&esp;……你……

&esp;&esp;你陪多少人睡过。

&esp;&esp;顾茫还是不吭声，他放好了罐子，就重新坐回了墨熄面前，幽昏的灯光下，顾茫的脸并不是那么清楚。

&esp;&esp;墨熄不知道他脸上是否有些细微的情绪，是自己所没有捕捉到的。

&esp;&esp;顾茫太宁静了，宁静的甚至有些反常。

&esp;&esp;两年的屈辱，已经把他最后的傲骨都磨没了么？

&esp;&esp;可墨熄还没向他讨债，还没听他认错呢……他怎么能就此解下血肉，只留给墨熄一副空落落的躯壳。

&esp;&esp;“你给我的是金贝币。给多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不用你找。”

&esp;&esp;顾茫诚实道：“我找不起。”

&esp;&esp;他说着，重新把竹简打开，居然又一次地递给了墨熄：“所以你再选一些，这上面的，你都可以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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