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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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缎捡起那根沾了血的棍棒，还未等放开声去喊，已听得‐‐&ldo;少夫人？！&rdo;&ldo;少夫人‐‐&rdo;步声杂沓，叫声惊惶，有男有女。罗缜被人搀起，欲抬手抹去额上被冷汗粘湿的发，方知自己的右臂已不能动弹。她不明白丫鬟仆役们的眼神怎如此骇惧，犹举起搭在娉儿肩上的左手，指着大网内的阿黄阿黑吩咐，&ldo;……把它们带回双鸳居……&rdo;两个男丁下人当即抱了两条狗起，却耷垂着脑袋，不敢瞅她一眼。娉儿突然哇声大哭，&ldo;少夫人……您别吓奴婢，您右边身子全是血啊……&rdo;&ldo;哭什么？&rdo;罗缎一吼，&ldo;还不快去叫大夫！&rdo;有人如梦初醒，当即撒腿就跑，&ldo;叫大夫，叫大夫，少夫人受伤了，快叫大夫！不不不，快找二少爷！二少爷‐‐&rdo;&ldo;你们傻愣着做什么？&rdo;罗缎抱住那根打过姐姐的棍棒，柳眉带煞，杏眼含怒，&ldo;你们四个，去抓住那两个奴才！你们两个，找一副架子铺上厚褥过来。&rdo;&ldo;缎儿……&rdo;躺上厚软担架，满头满额已尽被汗洗的罗缜，对妹子道，&ldo;拦住纨素，别让她冲动行事……&rdo;&ldo;姐姐！&rdo;罗缎顿足，&ldo;那两个东西，应该被废了双手砍了双足，还拦着纨素作甚？&rdo;&ldo;听我的……莫让纨素动他们……&rdo;&ldo;娘子！珍儿！娘子！珍儿！&rdo;这呆子，谁叫了他来？&ldo;缎儿，快拿件衣衫……遮住我身上的血……&rdo;来不及遮上，之心已跌跌撞撞奔到，后面是闻讯赶来的之行。两人见到担架上半身尽是血渍的罗缜时，皆赫然呆住。而之心，更是瞬间失去脸上的好颜色，抖着指，颤着唇，&ldo;……娘子……你怎么啦？&rdo;罗缜想笑，想告诉这个呆子自己没事，她知道，自己的模样定然将呆子吓坏了。可是，在见着他的刹那，苦撑许久的意志突然散去，唇边的一个笑尚未完成，便陷进了黑沉中……&ldo;珍儿！珍儿‐‐&rdo;娘子螓首歪垂，美丽的眸儿闭上，就像……就像自己没有来得及救下的那只阿花……不，之心不让娘子走，不让娘子去投胎，之心不要！&ldo;大哥！&rdo;之行拦住兄长，&ldo;大嫂现在不知哪里受了重伤，你不能去碰他！&rdo;&ldo;不，我要珍儿，我要娘子，之行你混蛋，你放开之心！&rdo;之行紧抱住疯了似的兄长，&ldo;你们快送少夫人回房里，找个人速去我房里取医箱过来！&rdo;眼见娘子被抬着远走，之心更觉心似生生撕裂般的痛，手脚拼命挣扎，&ldo;之行，你放开之心，之心要找娘子，你放开之心！珍儿，珍儿……之行，之心恨你！之心恨你！&rdo;&ldo;大哥！&rdo;听得兄长如此，良之行心如刀斫，却只得硬着心肠大喝，&ldo;大哥，你想不想救大嫂？&rdo;&ldo;……救珍儿？&rdo;之心泪眼迷蒙，&ldo;救珍儿？&rdo;&ldo;是。&rdo;之心以袖拭去脸上鼻涕眼泪，重重点头，&ldo;之心要救珍儿，之心一定要救珍儿！&rdo;&ldo;大哥随我去给大嫂看诊，等诊出病结来，大哥最快地跑到百糙园寻找救大嫂的药糙好不好？&rdo;&ldo;好！&rdo;之心握拳，&ldo;之行，你一定要救珍儿！&rdo;得君如此9罗缎为姐姐褪下血衫，入眼情形却使她险近晕厥。姐姐的右边肩骨，几乎碎裂成片，顿时心神俱碎，大叫，&ldo;冷面呆瓜，我姐姐骨头都裂了，你还不快请大夫！&rdo;良之行在帐外听得焦急，&ldo;你快将她的手腕给我！&rdo;罗缎带着泪喊，&ldo;你快进来看啊，你是她的丈夫，避什么嫌啊？快去请大夫啊！&rdo;方才，她随着姐姐的担架离开，并未听见良氏兄弟的争执。何况，那等心疼神焦之下，谁还有暇分顾其它？&ldo;我便是个大夫，她是我的大嫂！&rdo;良之行探手进帐，&ldo;将大嫂手腕给我！&rdo;大嫂？罗缎听得怔愣，轻轻将姐姐的手腕递他手间。良之行指才触上，那虚弱脉象便使他心头大骇，&ldo;你将大嫂身子挡上，我需查一下伤势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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