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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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落头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——得余氏夫妇香火，获二年修为。

&esp;&esp;吴奇估摸，看来普通人的香火之力，兑成修为也就一人一年。

&esp;&esp;香火质量上比不上妖鬼之类的修行者，但普通人剩在数量众多。

&esp;&esp;大唐有九百万户人，约五千万人口，极具成长性和潜力，加之百姓愿望向来实际，难度实现通常会低一些。

&esp;&esp;概而言之，高质量香火看妖鬼修士，大数量香火得深入普罗大众，两部分都重要。

&esp;&esp;第二日卯时，天还未亮，吴奇就赶赴盐铁司竹院。此时院里已开工，外面送竹的车队将一捆捆竹子送进来，匠人们将竹子分门别类，摆在地上摞好。

&esp;&esp;张瘸老也一改昨日悠闲，严格地盯着每一捆竹子，不断将其中残次品挑出打回。其他人似也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，也不争辩，只是将不合格的竹子放回车。

&esp;&esp;督查结束，张瘸老吼了一嗓子：“开整！”

&esp;&esp;一众工匠开始各司其职，忙碌起来。

&esp;&esp;吴奇默默跟在张瘸老身后。

&esp;&esp;此时他才发现，老人走路有点跛，左腿不怎么利索。

&esp;&esp;张瘸老手持一根竹拄杖，在院里走了一圈，又回到那土灶大锅前，解开包袱，开始生火煮茶。

&esp;&esp;“早上一碗茶，精神半晌午。”

&esp;&esp;老人盖上锅盖，拄杖在马扎上坐下。

&esp;&esp;吴奇也找了个马扎，坐他旁边。

&esp;&esp;“竹有节。”张瘸老眯起吊梢眼：“破土而出就有骨。”

&esp;&esp;“竹腹空，不管多高多壮，长到云端都不倒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读书人叫它‘未出土时先有节，便凌云去也无心’。”

&esp;&esp;老人咧嘴一笑，又露出他的黄牙：“儒士说竹有傲骨，性韧坚，有节谦逊者才能得之。”

&esp;&esp;他吐了一口唾沫：“放屁。”

&esp;&esp;“竹茎有节，节有枝，枝有节，节有叶。叶必三之，枝比两之。根下之枝，一为雄，二为雌，雌者生笋。其根鞭喜行东南，而宜死猫，畏皂刺、油麻。这是竹性。”

&esp;&esp;“灵竹也是竹，生在天地间，它不认人伦，不讲道理，和钱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哪儿竹子多，灵气多，土好，水润，就能生灵竹。”

&esp;&esp;“竹能养，灵竹也能养。”

&esp;&esp;张瘸老叹了口气：“除去朝廷的司竹监，大多人没那个耐心，也没哪些养料。”

&esp;&esp;重阳突然在无常图喊：“尊者，杖里有灵！”

&esp;&esp;吴奇看向老人手中拄杖。

&esp;&esp;“有眼力劲儿。”

&esp;&esp;张瘸老将拄杖丢给他：“送你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人面竹，我养的。”

&esp;&esp;老人淡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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