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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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叮叮响是凉亭唯一的声音。

&esp;&esp;慕锦的笑容暗藏乌云孤星。

&esp;&esp;十五端不准他的心思。二公子灭绝人性时，笑得最是美好。她就怕他这般笑着笑着，将二十给赶了出去。

&esp;&esp;额帘掩盖了二十的情绪。在一个非常偶然的瞬间，她掌心一散，茶杯裂开了缝。手疼得只好松开，她眼睁睁看着杯子落地，发出清脆的余响，破裂的碎片飞到了慕锦的长袍边。

&esp;&esp;她立即跪趴下去。

&esp;&esp;“你又闯祸了。”慕锦逮住机会，一脚踩上她的肩膀，状似关心。上回养伤养了多久？

&esp;&esp;二十缩起肩膀。那天她垮了半边身子，又被他逼迫变哑，足足到他大婚时才痊愈。刚才，她感觉掌心被一股外力震了一下，杯子就碎了。她几乎怀疑这是他施了手脚。

&esp;&esp;十五拎起裙摆，起身陪跪在二十身边，她磕头恳求说：“求二公子开恩。”

&esp;&esp;十一和十四面面相觑，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慕锦的脚轻轻晾在二十的肩上。

&esp;&esp;只有承受力量的二十才知，他在看似轻盈的姿态中，动了杀机。她半侧身子歪了。她体会过这感觉，骨头错位，压迫身体，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。疼痛不知从哪儿发出，半身不适。

&esp;&esp;十五避开了碎片，再磕头说：“求二公子开恩。”

&esp;&esp;慕锦的眼睛晾在她的雪胸，那色泽让他想起盐，想起糖，也接近碎裂的白瓷。

&esp;&esp;被他踩在脚下的女人太可恶了，他几次想杀了她。可是又念及什么。

&esp;&esp;他踢开二十，沉脸到了亭外。

&esp;&esp;树下的寸奔挺拔如松。二公子要听戏，贴身护卫自然没得休息。

&esp;&esp;“寸奔。”

&esp;&esp;“二公子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喜欢那个女人的眼睛，找个良辰吉日，把她的眼珠挖了。”慕锦的话音如同冰窟捞出的利刃。

&esp;&esp;寸奔答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出了一口恶气，慕锦回去了崩山居。

&esp;&esp;一个时辰之后，他倚在亭台，嗅嗅盘中的生肉。

&esp;&esp;腥味和血气招来两只灵巧的食人鱼，一口獠牙先浮出水面，牙上还有细碎肉丝。终究腐肉不及生鲜美味。凶猛的东西二财搅乱了水面，打碎慕锦的扁长倒影。

&esp;&esp;“寸奔。”慕锦懒洋洋的。

&esp;&esp;“在。”

&esp;&esp;“叫大夫给那哑巴治治肩膀。”他作势要抛肉。

&esp;&esp;引得东西二财跃出了水面。

&esp;&esp;他又笑着收住：“把肩骨接上去。用最好的药，我今晚要上她那。”

&esp;&esp;寸奔迟疑半瞬。和苏燕箐圆房一事，二公子浑然忘却。成亲以来，他只翻过二十的牌子。再多的疑问，寸奔也不能问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吊足了东西二财的胃口，慕锦洒下几片生肉。“交代下去，把她养胖些。那女人很能忍痛，给东西二财生吃进补最适合了。”说完，他看寸奔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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